【肩邊的勇士】
勇士鷹為了同伴可以奮不顧身的拚命戰鬥。
啪沙—--
也由於此,我才無法開口請勇士鷹留下來——沒有信賴同伴在身邊的日子,勇士鷹一定無法忍受吧。
離開同伴們、在人類的我的家中休養的這幾天,已經是牠所能容忍的最大極限了也說不定。
啪……
窗邊振著墨黑翅翼的勇士鷹緩下了動作,多數已被振落的白繃帶糾纏在翼上,迎著窗外吹入的風飄揚著。牠微微側過頸子,朝我看了過來,大概是問我能不能回去了吧,我想。
「你還會痛嗎?」
牠輕輕搖了搖頭,又抖了抖翅膀,幾條繃帶掉在地板上。
我走向前,替牠拉開了脫落的繃帶,果然如牠所說傷勢已幾乎復原,只剩幾道細微的傷口還未癒合,黑羽恢復了黝黑的色澤,隱隱折射著暗紅色的光芒。
「小心點啊,別又讓我把你帶回來照顧了。」我半開玩笑說著,這大概是我最後能給牠的祝福。
勇士鷹頓了幾秒,猛地用力振翅,強大的氣流讓沒有做好準備的我往後翻去,「碰!」最後撞上了牆邊的衣櫃,巨大的聲響讓牠回頭望了一下。
「你不是還有同伴在等著你嗎!」所以,不用管我的私心。
啪沙—--
牠振翅啟程,回到牠的同伴身邊。
而我所希望擁有的羽翼,飛離了我身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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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傳來音箱蟀的多重合奏,妙蛙種子趴在窗台上曬著午後不再刺眼的陽光。媽媽交代的作業被我亂扔在地毯上,我咬著筆桿努力思考手頭寫著十號樹果的紙張,「功效到底是什麼啊……。」
「治療混亂?治療所有異常狀態?回覆體力?」我扳著手指算,好像都不對啊……還是會害口味不合的神奇寶貝陷入混亂狀態?「啊啊——好煩哦!」
啪沙—--
「嗯?嗯嗯嗯?」剛剛是幻聽嗎?有翅膀振動的聲音?難道是父親回來了?不過父親不會直接讓暴蠑螈在屋頂上降落吧、房子會垮的……
感覺有什麼東西擋住了光,我抬起頭來,和窗口上背著光的一道毛絨絨身影互相對望。「……」「……嗯?」
嗯嗯,是一隻勇士鷹,脖子的地方有道撕裂狀的疤痕,是我前幾天救的那一隻吧……
…………嗯嗯嗯——!?
「是你——」右手反射動作是去捏自己的臉——好痛!這不是幻覺!「你怎麼跑回來了!」我明明是說「不要再受傷讓我帶回來照顧」而不是叫他一定要回來啊!
他像是拿我沒辦法一樣的嘆了口氣,張開翅膀滑降進入房內,就落在我的床鋪上,對著我嘎嘎叫著。
……然後,把放在枕頭旁邊的,還是膠囊狀態的寶貝球踢了過來。
「你到底……」我嚥下口水,小心翼翼的問:「你剛剛講的是真的嗎……」
「嘎!」他無奈地又重覆了一次……叫我收服他的言論。
——這塊天上掉下來的可樂餅應該沒有包砒霜吧?
雖然覺得很對不起勇士鷹,可是我剛剛聽到的時候真的閃過了這樣的念頭。
我立刻正襟危坐,很謹慎的向他提問:「你該不會是被你的同伴們……驅逐出境了吧?」當然這只是猜測,而且是不負責任猜測,畢竟這可能牽涉到他的人際關係之類的。
「嘎嘎!」他立刻否定這個猜測,代價是被他猛啄了好幾下。
「呼,所以……」我抹了抹額上的汗,拿起寶貝球解除膠囊狀態後向他伸出手來,「希望我們相處愉快?」
他將爪子搭上我的手腕,對這個人的儀式意思意思了下,然後壓下寶貝球中央的按鈕。
「喀、乓——」前面的聲音是收服完畢,後面的聲音是他自己從寶貝球中出現,
「那,我可以幫你取個稱呼嗎?」早在看見他的那個時候,就有好幾個名字浮現在我腦海裡了。他很隨興的點了點頭,我立刻抓起旁邊的筆在紙上把名字逐一寫下,「夜嘯、夜痕、夜納、鳴澈、鳴犽……哦?」爪子伸出,指著剛寫下的鉛字,「就決定是鳴犽了啊。」
「那麼就請多指教了,鳴犽!……然後你可不可以先讓我抱一下……」啄攻擊立刻攻了過來!「嗚啊啊啊、你不喜歡就說嘛別用技能啊!哇啊啊!」
我家有點彆扭的勇士鷹鳴犽大人,就是這麼加入的。
—--
距離鳴犽加入已經過了好幾個月,時間很快的來到了白雪皚皚的年末最後一天。
鳴犽閉著眼窩在我身旁,時不時又往我懷裡鑽,只是因為我在腹部偷偷藏了個暖暖包……嘻嘻,鳴犽也無法抵擋暖暖包的力量,投入我的懷抱了!
我趁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一把抱住,柔軟羽毛的觸感真不是蓋的,不愧是我最愛的勇士鷹牌羽絨抱枕……「嗚!」我反射性收回了被啄了一口的右手,卻發現鳴犽根本沒有醒過來,意思是他啄我只是反射動作嗎!
「為什麼要防我防得這麼嚴啊!」我咕噥的同時,察覺鳴犽暗暗嘆了口氣,原來他根本就沒有睡著、只是裝睡!「臭鳴犽,讓我抱一下不會掉羽毛啦!」
「……」鳴犽微睜開眼,轉頭看了我一下,露出一種「明明會偷拔……」的鄙夷神色,然後又轉回去閉眼裝睡。嗚!我收集各種翅膀的羽毛的嗜好被發現了嗎!
樓下傳來母親的喊飯的聲音,「夜鳴,晚餐好了,下來吃吧!」今天是除夕夜,照慣例會是一份豐盛的大餐。我拍拍懷裡的鳴犽,他才不甘不願的睜開眼跟我下樓。
「那麼、新年快樂!」
果汁杯相撞的清脆聲響起,父親慢條斯理的聲音接續其後:「夜鳴,這個就當作是妳的新年禮物吧,新年快樂。」遞過一個看起來沉甸甸的牛皮紙袋的同時,他道了賀詞。「謝謝父親,父親也新年快樂!」我道過賀詞後接了過來,鳴犽打量牛皮紙袋上從未見過的徽印,也難掩好奇心。
拆開紙袋,手伸入時摸到了像紙一般的物體,取出後看見上頭的字讓我忍不住尖叫了出來……「神奇寶貝保育家學院!?」
沒有錯,這紙袋裡放著的是保育家學院的入學簡章和報名表。
鳴犽歪著頭,等著我的解說,「鳴犽啊,我的志願就是保育家哦!」我緊抱著紙袋解釋著,隨即又想起了什麼,正色問著:「鳴犽,你願意當我的搭擋,陪我成為保育家嗎?」
鳴犽的回答是一記啄擊,快速啄了一下之後偏過身用翅膀戳了戳我。
(夜鳴腦中翻譯:哼,當然是跟啦,也不想想是誰收服我的。)
「夜鳴,媽媽和爸爸都是支持妳的,妳要努力加油哦!」母親笑著拍了拍我的頭,「新年快樂。」
「好的……父親、母親,謝謝您們!新年快樂!」
新年的第一天,以鳴犽的一聲清啼做為開端—--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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